第24章 审问熊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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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平县的县衙沉静了许久,这一日终于重新开堂问案,而且被审的人竟然是熊家父子,这一消息像是长了腿一样瞬让便轰动了整个扬平县,事实上,从押解着熊家父子的囚车进城的时候起,百姓们便自发组织了一每次队伍跟着囚车,有人拿来了烂菜叶子臭鸡蛋,一路上追着囚车往上砸,昔日里威风不可一世的熊家父子此时被关在囚车里,动也不动,面对着激动而愤怒的人群,他们只能缩着脑袋,承受着那些打骂和侮辱。

林寒星骑在马背上,看到这一幕,不由地感叹着,不知道这熊家平日里做过多少恶事,这才招来这么多人的愤怒,如今像是过街的老鼠一般。这下子,他也算是为扬平县除去了一害,而确定了他便是江南五虎之一的身份,熟悉江南劫案的真相似乎又靠近了一步。

回到县衙,林寒星一刻也不想耽误,当即开堂问案,前来听审的百姓们将县衙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,南若月在路上便已经听林寒星说了在密室里发现了被劫官银的事情,还特意看过证物,此时她的心情也是激动的,找了这么久,父亲的努力没有白费,熊坤果然就是江南五虎之一,只是不知道其它的四虎人在哪里!

林寒星带着那块‘如朕亲临’的令牌,端坐在县衙之上,头顶上悬挂的是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,他虽然没有官服可穿,可是,脸上的神情正气凛然,全身上下带着不怒自威的高贵肃杀之气,让人看了不得不心生敬意。

“当——”惊堂木重重地拍响了,林寒星吩咐衙役们将熊家父子押上堂来,熊家父子两一路饱受了折磨,身上还挂着烂菜叶子,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镣铐锁住了,被衙役们一左一右地带上堂来,熊威十分的老实,上来之后便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那里,而熊坤却是挺直了身子,怎么也不肯跪下,倒是有位衙役看不过去了,拿了杀威棒在他的腿弯处狠狠地打了一仗,熊坤吃痛之下,双膝自然就跪到了地上。

林寒星看着他如此的倔强,知道他必定是一根难啃的骨头,不过,他手里已经有了证据,问与不问,都可以直接入他的罪了,只是还有王正斌被害一事,尚无真凭实据。

“熊坤,你可知罪?”惊堂木再度重重地拍在桌子上,就连听审的群众,都听得有些心惊胆战的,熊坤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林寒星其实也不必让他自己招认,便将他的罪行宣诸于众。

“你勾结贼匪,劫杀官船,抢走官银,可知道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?如今被劫持的官银便在你熊府上找到了,你还有何话说?”

熊坤抬头看了他一眼,冷笑了一声:“我无话可说,既然你已经拿到了证据,又何须再审?直接抓我去入罪便好了,反正你的手里也有生杀大权!”

林寒星没有想到熊坤竟然是这样的态度,好像完全都不怕死的样子,看样子,想要再多问他一点什么,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。

“劫官船的一共有五人带头,你告诉我,其它四人在哪里,叫什么名字!”林寒星盯着他的眼睛,厉声问道。

“我不知道!”熊坤冷笑了一声,扭过脸去。

站在主审一侧的张成瑞有些看不下去了,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犯人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的,于是,向林寒星提议:“大人,我看不用大刑,他是不会招认的。”

林寒星沉思了一会儿,门外的百姓见到熊坤如此的嚣张,到了公堂之上还是这样的态度,于是群情激动起来,纷纷震臂高呼:“打死他、打死他!”

林寒星扫视了一眼跪在堂下的熊坤和熊威,发现熊威正在瑟瑟地发着抖,显然是很害怕。他伸手拈起一枚令箭,扔在地上,准备用刑:“来人啊,给熊威用刑!”

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林寒星,以为他是说错了。

“大人,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,为什么要打我的儿子?”熊坤的脸上终于有了焦急的神色,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,一听说要对自己用大刑,熊威全身都颤抖了起来,衙役们上前去抓住他,便发现他裤裆下面也湿了一大块。

“你们父子两人狼狈为奸,江南劫案这么大的事情,身为你的儿子,他怎么会完全不知情?说不定他根本就有参与,我看他不用刑是不会招认的。”林寒星故意装模作样地喝道:“来人啊,给我脊仗一百!”

“脊仗一百?”熊坤的脸色大变,一般人受到五十也是非死即伤了,若真的是脊仗一百,那么儿子的这条小命必定是保不住了,自己虽然不怕死,可是,罪不及家人,他的儿子是真的冤枉的。

看到熊坤这样的反应,南若月这才明白林寒星的用意,这个熊坤,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,就算是现在就让他去死,也未必会皱一下眉头。只不过,他是一个十分看重家人的人,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受苦的。

“我招、我招,你想要问什么,我都告诉你。”劫官银,杀死押运官兵,原本就是死罪一条,熊坤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,尤其是眼下,若能够护住儿子,让家人不受牵连,是他最后的希望了。

“很好。”林寒星示意衙役们放开已经软得像一摊泥一样的熊威:“那你告诉我,你的同谋是谁?”

“我、我并不认识另外四人。”熊坤低下头,比刚刚老实了很多。

“胡说八道,你们一起做下这样的惊天大案,你居然说你不知道同谋是谁,你当本官是好糊弄的吗?”林寒星大怒。

熊坤抬起头来,叹了一口气:“我没有必要再向你撒谎,我们五个人,的确彼此都不认识,只是知道平日里大家都有正常的身份来面对世人,只是有需要合作的大案才会聚在一起,得手后分得赃银便各奔东西。”

“你们如果不知道彼此的身份,如何行事?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?”

“的确是如此,每一次都是由其中一人负责留下暗号联络,所以我们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,见面的时候,都是蒙着脸,所以也不知道对方是长得什么样子,只是靠彼此的信任和默契来相互合作。”

这个说法简直是太过离奇,不过,看熊坤的样子,并不像是在说谎,他也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谎。林寒星默默地相信了他的这一说法。

“那好,我再问你,王县令的死,和你有关吗?”

“不错!”熊坤意外地十分配合,爽快地便认了罪:“王正斌的确是我杀死的,因为他上任之后,处处与我作对,我原本是想方设法地想要拉拢他的,可是,他却不吃这一套,不过,我也不必怕他,反正整个随州府上下的关节我都能够打通,他也奈何不了我。可是,没有想到的是,劫案一出,有人查访到了随州府,这个王正斌马上就怀疑到了我的头上。”

“他为何怀疑到了你的头上?”

“可能是那一段时间我的人调动得太过频繁,时常有不明人士出入,他原本就对我颇为关注,那时更是对我产生了怀疑,甚至还派人暗自守在我家门口,并且暗自向随州府禀告,想要让他们对我熊府进行彻查,不过,随州府上上下下的官员,没有不维护我的,便驳回了他的请求,可是,没有想到,这个王正斌竟然还不死心,居然想趁着皇帝南巡到随州的时候,他直接去皇帝的面前告御状,这样一来,我怎么可能还容得下他?”

“就因为这样,所以你才决定要杀了王正斌的吗?”林寒星有些痛心,又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被人迫害,这朝廷上下还能有多少可用的人才呢?

“不错,就是因为这样,我才决定要将他除去,否则我迟早会败露的,而且,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,王正斌对我而言,也是不得不除的眼中钉。”

真相大白,不过,林寒星还是觉得很奇怪:“你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法,杀死了王正斌,而且还让他死状安详,无人发现他是被害而亡的呢?”

熊坤冷冷地笑了起来:“杀人对我而言,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,我买通了王正斌府里的下人,用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,扎进他的头发之内,这根针价值千金,极其罕见,针尖上淬有见血封喉的毒药,一旦刺入了他的皮肤,便会立即死去,绝无生还的可能,而且,这样的死法,根本不会有人察觉,大家只会当他是暴毙而亡。”

真相大白天下,堂上所有的人都扼腕叹息,对熊坤的暴行,门外的百姓更是激愤无比,所有的人都在高声呼喊着要当场杀了熊坤,以正法绩。

虽然事情都已经查明白了,可是,林寒星知道现在还不是杀熊坤的时候,毕竟其它四虎都还没有找到,留着他兴许还能够提供别的证据,于是,面对着激动的百姓,看着他们恨不得能够冲上堂来,生吞活剥了熊坤,林寒星只好让衙役们赶紧将熊家父子收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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