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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第 22 章【倒v开始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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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京前一夜, 庄竟思跑来刑部给邵云朗践行,沈锐把人带进来,黑着张脸给他俩守门。

庄竟思左手一只食盒, 右手一只小包裹, 穿着雪白的大氅, 小兔子一样蹲在赃物的杂草上,把食盒里的腊八粥给邵云朗拿了出来。

他眼睛也红的像只兔子, 哽咽着说:“哥, 今日是你的生辰, 我还带了长寿面,你吃一点吧。”

邵云朗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“嗯,一会儿吃, 送完东西就回去吧, 别弄脏了衣服。”

庄竟思觉得邵云朗似乎有些古怪,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,只能用力蹭了蹭眼睛, 摇头道:“哥, 等这件事过去, 我娘和我爹都会替你说情的, 你很快就能回来的。”

但庄竟思自己也知道,他娘其实早就有和邵云朗撇清关系的意向了, 更是勒令他不许来看邵云朗,他是偷跑出来的。

可他还是想给邵云朗一些希望,让邵云朗能怀抱着这点微末的希望走得更远一些。

“别劳动姑姑和姑父了。”邵云朗笑了笑,“你照顾好自己就好。”

庄竟思看着那双浅茶色的眼瞳,一瞬间竟觉得他哥其实什么都知道。

他嘴一扁,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。

沈锐看得心疼,却又不会说什么哄人的话,只低声道:“庄小郡王,您就别撒金豆了成吗?有话快说!”

这话竟也有效,庄竟思瞪了他一眼,又拿起包裹,“哥,这里有冬衣,是沈锐新做的,我的你穿会小,还有一些银票和干粮……”

他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,邵云朗垂眸听着,神色始终淡淡的。

等庄竟思走出牢门,再次依依不舍的回眸时,他才恍然意识到,邵云朗哪里古怪。

遭逢这么大的变故,常人就算不泪流满面,也该面露悲怆,可邵云朗却神色平静,眼里像蒙着一层霜,雾蒙蒙的,让人看不透。

庄竟思咬唇,更担心了。

两人出了刑部大牢,外面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的问邵云朗现下如何了,为首的宇文涟更是急得跳脚,恨不能化作飞蛾钻进去一探究竟。

这些少年都是太学里的同窗。

沈锐说的口干舌燥,好不容易把人都打发走,回头一看庄竟思抻着脖子左顾右盼,便疑惑的问:“你找谁?”

庄竟思小声道:“顾远筝呢?以前他俩装不熟也就算了,今日过后五哥就去西南了,他也不来相送吗?”

“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中听。”沈锐回道:“顾远筝他也算仁至义尽了,别人不知道,咱们还不知道吗?是他保下了五殿下的命。他是个天乾,又是丞相之子,日后入仕大有可为,不像宇文涟他们,多数是要去边疆的,他没来,怕是要和五殿下撇清关系了。”

庄竟思叹了口气,也没反驳。

腊月初九,五个流放的犯人被刑部移交给了京兆府的解差,初十出了雍京的地界,到了常州,便又换了一批押送的人。

邵云朗和另外几人坐在驿站的角落里,看着两批人交接,那几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他身上。

他不动声色的垂下头,活动了一下脚镣,那生铁冰冷,扣在脚踝上便不能好好穿靴子,一行几个犯人脚上除了脚镣磨出来的伤口,还生了些冻疮,就这么走到西南,脚脖子都会烂掉。

邵云朗把沈锐那件棉衣抠了个洞,塞进了脚镣和皮肉之间的缝隙里。

他不能让自己成一个废人,他还要靠着这双手脚,靠着他舅舅教的东西,一步一步爬回雍京。

走了一天的路,解差们喝着温酒,吃着小菜,邵云朗和另几人在啃冷硬的馍,那几个解差看着邵云朗吃了一整个那石头样的东西,还忍不住有些诧异。

有一人忍不住笑道:“真能吃下去啊,原也和我们没什么两样,唉?你现在是个庶人,也不能用皇家的姓氏了,我们怎么叫你?”

“云五。”邵云朗说。

那少年的眼睛隐在乱发之后,透出凶戾的寒光,解差一辈子押了多少穷凶极恶之徒,竟也被这眼神镇住了。

直到被他同伴拉了一把,他才回神,啐了声晦气。

入了夜,邵云朗和另几名犯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。

他知道邵云霆没那么轻易的放过他,这位太子殿下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豺,不杀死猎物他轻易不会罢休。

所以邵云朗这几日从未真正的合眼过,但今日不知为何,却总觉得疲惫异常,眼皮上下打架。

他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,那麻木的疼痛感让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对。

黑暗中,有几人凑过来,用钥匙打开了邵云朗和其他人连在一处的脚镣,两人抬着邵云朗往外走,另一人在屋里搓了搓手,有些急迫的说:“快着点!老子也想尝尝皇子是个什么滋味儿呢!”

拉着邵云朗腿的人邪笑道:“上头说弄死他,要不先弄死你再来玩。”

“去你娘的!老子玩热乎的,快点回来替我!”

这两人将邵云朗带出了驿站,一直但驿站东侧的树林,才将人放下来。

领头的那个嘿嘿笑着伸手去扯邵云朗的衣襟,借着月光看清少年惊艳俊美的一张脸,一时嘴咧的更大了。

随即,他对上了一双清凌凌的茶色眼瞳。

那眼里是他下午便看过一次的寒芒。

他甚至没看清这少年时怎么动的手,便被邵云朗用手上的铁链绞断了脖子。

同行的另一名解差刚撒了尿回来,见他那同伴半趴在那少年身上,小幅度的痉挛着,忍不住出声嘲弄道:“你这也太快……”

他话没说完,那看似手脚无力的少年一脚踢开死尸,豹一般敏捷而矫健的扑了过来,解差下意识提刀便砍,却当啷一声砍在了铁链上。

“坏了!”他骂了一声,仗着邵云朗脚镣未开,疾步后退。

邵云朗手里断口尖锐的树枝刺了个空,那冷馍他到底没能全吐出来,脚下一虚软,手上便跟着失了准头。

解差瞧了空档,刀柄凶狠的砸在邵云朗后颈。

这一下着实狠辣,邵云朗踉跄着扑倒在雪地里,然后被那人一脚踩在背上。

他那同伙一看就活不成了,这解差见状也没了心思,一心只想杀了这随时准备反扑的狼崽子,他抬手,刀还没挥下去,猛地爆发出一声惨叫。

邵云朗将那半截树枝从他小腿里扯出来,被腥热的血液溅了一脸。

那解差躺在地上,不断的哀嚎,他看着邵云朗握着那半截枯枝爬起来,那张沾了血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笑意。

解差伸手去够掉落的刀,下一秒,那半截树枝便贯穿了他的手背。

“啊啊啊——!!”

邵云朗捡起刀,歪头笑道:“你想上我?”

他将刀尖悬于那人眼球之上,俯身笑问:“是吗?”

“啊啊!!我没有!我没有啊!!”

那解差痛得面孔抽搐,口水眼泪混着留下,偏偏动也不敢动,瞳孔缩得针尖般大小,死死盯着悬在眼睛上的刀锋。

“啧……”邵云朗摇头,满面遗憾的说:“你不诚实啊。”

他一甩手,已然脏乱的雪地上又添一蓬血花,然而人还没死透,惨叫声震得林中飞鸦死起,邵云朗耳尖一动,听到背后有脚步声。

他抽刀,看都没看便向后劈斩。

金属刮擦声刺耳,一杆长-枪架住刀刃,月色下,握着长-枪的少年一手扯洛遮挡风雪的面罩,露出其后水墨画似的一张脸。

“小五!”顾远筝轻声叫他,“我是狗东西,我来迟了。”

邵云朗很缓慢的眨了下眼睛。

先是风声入耳,然后是寒意渐渐侵蚀了皮肤。

他听到庆安帝的咆哮、看到邵云霆阴毒的目光,还有端妃的眼泪和将军府冲天而起的火光。

像是无形的屏障被眼前之人打破,邵云朗怔愣半晌,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,只有眼泪无声的滚落下来。

他手一松,长刀脱手,顾远筝手腕一翻抓住那刀,随即大步走向还在哀嚎翻滚的解差,一刀割开了那畜生的喉管。

林子里重新安静下来。

顾远筝抬手,一点一点的擦掉邵云朗脸上的血污,然后展开身上的大氅,将邵云朗整个包进怀里。

他身上是新雪与白檀的味道杂糅在一起,这味道让邵云朗心安,他在这人面前放下了所有谋算与警惕,终于迟钝的感受到了疲惫和痛苦。

他伏在顾远筝肩窝,喃喃道:“顾远筝,我好痛啊。”

顾远筝用力拥抱他,力道大的像是要将他从此嵌进骨肉里。

“乖,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痛了。”

顾远筝珍而重之的吻上他的额头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很多年后,殿下成了陛下。

陛下:狗东西!那年小树林子里!你不是说不会让我痛了吗?!!【骂骂咧咧捂屁股】

顾皇后:又痛又爽不算哦,陛下。【微笑】

(我发誓,现在有多少章刀刀,我日后就发三倍的糖糖,做不到我就改名叫言汪汪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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