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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无常的帮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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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秀芬忽然间开始意识到了一件事:席在恩的确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。即使她没有什么志向,她上了大学,也会找到一个了不起的男人的。在她的心中,她还是宁愿把自己一生的愿望押在席在恩身上的。

席在恩在冥冥中又背负上了一重沉沉的枷锁。

八、少女的友谊

席在恩在平源第二中学的时候,是全班十三个女生的寝室长。

这个光荣的职务来的很令席在恩难堪。

席在恩考上平源第二中学的时候,席东水送她去学校。席在恩的级部主任是席在恩三姑席玉荣的同学。级部主任陪同席在恩找到了平源第二中学九三?三班的教室。正巧班主任宫老师在登记学生的名册。

级部主任对席在恩说:“席在恩,就在这里了,你先去报名吧,有什么事再来找我。”

席在恩走上讲台去报名,宫老师热情的站起来:“郝主任,你亲戚?”

“是啊,一个亲戚。”那个被称为郝主任的就随口说道。

当学生们全部就位的时候,席在恩就看到黑板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。同时还有另外几个同学的名字。

“下面请同学们在这几位同学中选一下班干部。”宫老师说。

席在恩很奇怪:自己是全校最后一名的学生,而且在初中以前从来没当过班干部,怎么会出现自己的名字呢?

“哼,那些人都是给老师送过礼的!”席在恩听到后面有人说。她仍然很纳闷,席东水并没有给这个宫老师送过礼啊。直到后来她才明白,原来宫老师真的以为自己是郝主任的亲戚。

席在恩成为了平源第二中学九三?三的寝室长。当时的学生寝室是上下两层的大通铺。整个寝室只有一把钥匙。现在这把钥匙就在席在恩的手里。

因为席在恩的成绩确实太差,所以就成了班级里所有干部中最没什么出息的寝室长。但学生们不久就明白了:在平源第二中学里,寝室长的权力才是最大的。

平源县是全国升学率最高的一个县。除了高考要考的课程,其它所有的课程几乎一律取消。当时有一门课程是生物,已经明确表示高考的时候不会考了。所以尽管席在恩对生物很感兴趣,学校里的其他老师们还是毫不客气的占用了生物的课时。更不用提什么音乐、美术、劳动之类的课了,甚至体育课都是自愿的,老师并不勉强。从早上五点二十分的早操开始,直到晚上十一点熄灯,学生们只有一件事:学习、学习、再学习。

因为这样,班里班长、团支部书记什么的全就失去了应用的作用。什么活动都没有。

寝室里的卫生、纪律却是严抓的。尤其是军训过后,寝室里更是三天一访五天一查。席在恩居然就成了女生们的头领。更何况所有的女生要回寝室,都必须从席在恩那里拿到钥匙。渐渐的就发展到学生们出现什么矛盾,班主任不去问班长和团支部书记,反而总是找两个男女寝室长来问。这样,席在恩无形中就拥有了一份权力。

张玉洁是席在恩的同桌。席在恩从一入学开始,张玉洁就常常和她在一起聊天。张玉洁的成绩很好。一直以来,她常常帮助席在恩。席在恩一直对她心存感激。

有一天,席在恩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张玉洁了。那是一天下午课外活动的时候,两个人不想学习,就结伴到学校外面走走。学校门前有一条上坡的路,一个老大爷正推着一辆推车费力的往上走着。车上装满了货物。席在恩看到了,就走过去,一直帮老大爷上了坡。

“姑娘,谢谢你。”

“没什么,大爷。”席在恩笑了笑。她自从到了平源第二中学之后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远离席东水和田秀芬的缘故,竟然会笑了,尽管只是那样轻轻的一笑。

“席在恩,走吧。”张玉洁走过来说。

“哎呀,好累啊,这车子还真不轻呢。”席在恩说。

“谁叫你那么傻?”

“傻?”席在恩很奇怪,帮助别人就是傻吗?

“又不给你什么报酬,你出那么多的力干嘛?”张玉洁说。

席在恩一下子愣了。张玉洁是个很美的女孩,脸蛋又白又秀丽,皮肤嫩嫩的,一头长发飘落下来,常常让席在恩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女孩是很不应该的。可是从她那张红润的嘴唇里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。她实在难以理解。

“难道只有有报酬的时候,才能帮助别人吗?”

“那当然了。反正没报酬的事我是不做的。傻子才去做。”张玉洁的红红的嘴唇里轻而易举就吐露出这样的话来。

“祝盛涛生病的时候班里捐款,都捐一块五毛的,你还给了他十块钱呢。”席在恩说。

“就你才那么傻呢。我给他十块钱,老师把我的名字写在黑板报上。祝盛涛回来后,我去告诉他了,他已经请我吃过饭了,早就吃回来了。”张玉洁得意的说。

“你……”席在恩觉得头痛起来了,她忽然间就想到了田秀芬。“我回去了。”她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席在恩很少再和张玉洁说话了。张玉洁并不放在心上,她开始恋爱了。每天晚上,她会在熄灯铃响过之后,一个人跑出去。席在恩有些担心,她想了好几天,还是不想理她。这时席在恩第一次主动不想和同学说话。但她到底还是怕张玉洁出事,有一天就写了张纸条给她:“你晚上不要出去了。小心些吧。”

“我的事你少管。”张玉洁递给她一张纸条。

席在恩犹豫了一下,又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她:“你真要出去,我把钥匙给你,出去的时候,你把寝室门锁上,回来的时候再打开,你不锁门,寝室里的女生们会担心的。”

“你在老师眼里算老几?我爸给老师送过礼。以后不要管我的事。”张玉洁迅速的递回了这么一张条子。

席在恩默然。

席在恩不明白,张玉洁为什么会说自己在老师眼里算老几,这跟劝她夜间不要出去有什么关系。不过她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管她的事了。反正自己尽了力了。

席在恩的记忆力继续衰退着。

她的文课成绩曾经是相当的好。在初中的时候,当时史地生等文课考学的时候根本就不考。学生们考试的时候,还得老师提醒在第几页的第几行上,才只能凑付着考个三四十分。那时全校恐怕只有席在恩一个人不但全部及格,历史几乎没有低于九十分的,地理没有低于八十五分的,生物稍差一些,大概也是七十分左右。

有一次,席在恩的历史考了一百分,恰巧批改试卷的老师是位新来的,这位老师在办公室里惊叹:“哟,这个同学这真了不起,准是个老抄手,竟然能抄上一百分!”有位老师走过去看了看,认出是席在恩的笔迹,便说:“这不是抄的。是自己考的。这个学生叫席在恩。”

然而,席在恩无法改变自己正渐渐失去记忆的命运。她的睡眠症状越来越严重了,经常在教室里睡了。她几乎每次睡得浑浑噩噩的,头痛的难受。

席东水带她去平源县看过医生,医生断定是功课累了,休息一下就好。有一次,物理老师有事,让别班的老师代一下课,这位可爱的老师拿眼睛足足盯了她一课堂,并非常亲切的不时的提醒着:“有位同学又要去见周公了。”席在恩笑了笑,坚持了一阵,还是不可救药的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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