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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替自己搏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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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,好烦啊。”

“为什么烦啊?”那男人轻声的问。

“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不能简单一些呢?”席在恩说。

“人啊,总是想要的太多了。你不想要什么吗?”

“我只想要一家和和睦睦、平平安安。也不要跟别人争吵。”

“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这样啊。钱啊、权啊,名啊、利啊。很多人都是梦寐以求的。”

“好累啊。”席在恩头痛欲裂。

“不要睡,妹妹,你会考上大学的,我在学校里等你,见到我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那男人说。

“你骗我,我是在做梦。”

“没骗你,是真的。我在等你。”

席在恩睁开眼睛,她忽然间就觉得刚才真的有个男人站在自己的身边。

九、高考秘笈

人的一生之中,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。必然有起伏,有波折。有一句话叫“人生得意须尽欢”,是叫人在极致的时候要尽情享受成功所带来的欢乐。为什么呢?因为人生得意时少,不如意时多。人到达了顶峰,不能够再上一层的时候,只能任其慢慢滑落,无可抵挡,越是要阻挡,滑落得越快。

反过来说,人在穷困潦倒的时候,也不必只管悲哀,放弃了,就会100%的失败,坚持着,就会有一线的希望。不要一直呆在原地不动,等着上帝的垂睐。

有个小故事,说是一个人极其信仰上帝。有一次,村里突然发大水,水势很急。这时来了一艘小船,船上有人喊:“快上船吧。”这个人说:“上帝会来救我的!”眼看着要涨到房顶了,这个人急忙忙的爬上房顶。这时来了一艘快艇,艇上有人喊:“快上来吧!”这个人说:“上帝会来救我的!”快艇走了。这个人站在房顶上,水越来越急,房子已经撑不住了,马上要塌下来了。这时来了一架直升飞机,上面的人放下软梯:“快上来吧!”这个人仍然说:“上帝会来救我的!”话音刚落,“轰隆”一声,房子塌了,这个人终于见到了上帝。他生气的责备说:“上帝啊,我是那么的相信你,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救我呢?”上帝微微的笑了:“我已经尽力了!我派了一艘船,一艘快艇,一架飞机,怎么还能怪我呢?”这人大惊:“那你怎么不早说?”上帝笑了笑,什么也没说。是啊,一个人只是在拼命的祈求上苍见怜,不付出一点努力,即使上帝到了面前,也是视而不见的。

人的一生之中,有无数次的抉择。有时候,可能就是那么的一瞬间,或者是一件小小的事情,就足以决定人的整个的一生的命运。

命运有两种——天命、人命。天命自然由上天来决定,一个人生于富贵或是贫穷,有怎样的父母,这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。人命的系数,就完全在自己手中。只不过人常常把更多的希望寄于天命,而抱怨于人命罢了。所以人一生总生活在不如意之中。即使在别人眼中,他已经是最幸福的了,他依然在抱怨他原本应该得到的更多。

其实人从一有了生命的迹象那一刻已经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搏斗了。从在母体里刚刚孕育的那一刻,一个人最终可以稳妥的藏在子宫里,安然的享受母体所带来的温暖的时候,这个还没有手、没有脚,四肢不完,头脑空空,像一团柔软的棉花一样的家伙,已经击败了几亿个兄弟姐妹,奋力奔跑,一百万一百万的把他们落在后面,自己最终脱颖而出,从而夺得了来到这世上的机会,亿万分之一的机会。

只是一旦真正的降落下来,人在母体里的十个月里,已经被温暖摧毁了斗志。十个月的温暖和舒适,让他忘记了那亿万分之一的奋斗。所以当他不情愿的“哇哇”哭叫着来到这世界时,人间的一线尘埃也让他啼哭不已——他只记得享受了,不再想着要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继续努力的前进,而总是想着:别人为什么老是挡着我的路?妈妈,你在哪儿,快让那些人走开。他总是这样对自己说。

人来到这世上只有一次机会,这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
席在恩一直以为自己柔弱的肩膀上不可以再担负一些重担。她曾经最憎恨那些自杀的人,因为那是软弱的象征。其实那个十五岁的她,从墙上的那一跳,正是自杀的行为。

席在恩无法阻挡身体一天天的垮了下去。

有一天,田秀芬正在果园里干活。村里的四叔跑过来:“在恩妈,在恩妈,不好了。你快回去看看,你家在恩让同学给送回来了!”田秀芬慌得扔下手的东西就跑回去。席东水匆匆地跟在后面。

席在恩闭着眼睛,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。

“她怎么了?她怎么了?”田秀芬问。

同桌王梅说:“也不知道怎么了,上着课,她就睡过去了。睡了一整天,也不见醒。老师让送回家里来。怕出什么事。”

家里正慌着,席东水已经去把医生叫来了。医生看了看,说:“先挂瓶葡萄糖吧。”

医生摸着席在恩的手,手太细了,血管也太细了。医生好不容易找到了,“啪”一下停电了。席奶奶找出来半支蜡烛点上,医生眯着眼扎了一下,没扎上,又扎了一下,还是没扎上,扎了足足有十几下,针没扎上,倒把血扎出来了。

田秀芬急了:“不扎了,不扎了!”

“继续扎。”席在恩慢悠悠的醒了过来。

“不扎了,不扎了!在恩,咱不上学了,不去了。”田秀芬哭了起来。

“妈,你放心,我死不了!学还是要上的,你放心,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!”席在恩虽然虚弱,却一字一字的敲出了这几个字,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。

眼看着席在恩已经三番五次的给给校里送回来了。田秀芬绝望了。

医生无奈在拿起针来,又扎了几下,血已经流满了席在恩的整个手背。医生越是紧张,越是扎不上。正慌着,灯突然亮了,来电了,明晃晃的有些刺眼。

医生总算是给席在恩扎上了针,葡萄糖水滴答滴答的淌了下来,流到了席在恩的血管里,半个葡萄糖水滴下去,度在恩竟沉沉的睡了。在梦里,她梦到那个男人向她走过来,对她说:“席在恩,真是勇敢的女孩。”他笑着,拉住了她的手。

席东水和田秀芬一夜未睡。他们第一次想起来,应当认真考虑一下席在恩的问题了。

席东水说:“是不是我们把她逼得太紧了?”

“不逼怎么成?不逼得紧哪里会有出息?”看到席在恩没事了,田秀芬的希望重新占了上风。

“我们真是对她要求的太高了。”

“还不都怪你!”田秀芬哭起来。“天天叨叨那个破林意!非要把孩子给逼死!真给逼死了,也是你给逼死的!”

席东水一时无语,末了长叹一声:“认命吧!我就这个命了,她想怎的就怎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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