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，点此举报』顾南霜握紧了拳，眼中恨意深重，“师兄，我想回去，你帮我好不好？”
白展风看向她，眼中一片担忧，“你想好了吗？”
顾南霜点头，她无比坚定。
白展风知道自己拦不住她，长叹一口气，终是吐出一个字，“好。”
楚国地处长宁国西南边，靠近异邦，因此颇有些奇能异士，尤其以医术，巫蛊之术见长，楚国人几乎人人都略懂医术。
白展风找人帮顾南霜恢复了容貌，她脸上的疤去掉了，但是容貌恢复也不可能跟之前一模一样，她现在的容貌跟之前有七八分像。
顾南霜看着镜中自己的容貌，七八分相像，已经足够了。只是这满头白发……
“这白发倒也不是没办法，只是……”巫医欲言又止。
“只是什么？”只要有办法，顾南霜都愿意尝试。
“只是需要小姐将这满头白发全部剃掉，日日用老身所配膏药涂抹于头上，再配以针刺穴道，假以时日，重新长出来的头发，便会乌亮如新。”
顾南霜没有丝毫犹豫，当即答应剃光头发，她可以忍受这光头之耻，多大的苦她都可以忍受。
一年后，楚国派出特使，请求和长宁国联姻。
楚国公主白清霜远嫁长宁国，楚国四皇子亲自护送送亲队伍到两国边境。
白展风坐于马上，隔着窗户看向马车中的女子，“霜儿，哥哥只能送你到这儿了。”
“哥哥，珍重。”
“你……真的想好了？”白展风心中有万般不舍，明知自己拦不住她，可还是问出了口。
“想好了。”她的声音极轻，却无比坚定。
白展风不再多言，她想做的，他会助她，只要她开心就好，他看向远方，“此去路远，务必保重。要是累了，就告诉哥哥，我接你回家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送亲队伍走了半个月，终于到达了长宁国都城，上京城。
白清霜被封了霜妃，洞房花烛夜，莫修染没有来。
不过白清霜一点也不在意，自己揭了红盖头，洗漱后早早就躺下了。
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，她的心里竟然出奇地平静。
第二日，白清霜去给王太后请安敬茶的时候，莫修染依旧没有出现。不过她的出场，倒是让王太后惊得打落了茶杯，盯着她半天说不出话，“你……你……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。”
“不知太后娘娘说的是谁？”白清霜故作不解。
王太后叹了一口气，“你与逝去的顾皇后长得太过相像了，若不仔细瞧，真真是像一个人呢。”
白清霜淡淡一笑，“原来如此，怪不得臣妾一路走来，都看到宫人窃窃私语，像是在议论什么，想来大概就是在说臣妾长得像已故皇后吧。”
白清霜又跟王太后寒暄了几句，便离开了。
一连几日，莫修染都未踏进她所住的清宁殿，就好像宫里从没她这号人似的。
这日，白清霜已经打听好了莫修染每日的作息时间以及行走的路线。
他下完早朝回去乾元殿，必定会顺带拐去御花园。
白清霜便早早在那等着了。
“高点，再高点。”白清霜坐在秋千上，欢快地催促身后的宫女。
“娘娘，您一定要抓好了，再高点奴婢担心出事。”
秋千一荡一荡地，白清霜欢快地哼着歌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。
莫修染踱步到这边的时候，还未走到跟前，便听到这一串串笑声，不自觉地便被吸引了。
拐过角落，便看到了眼前的白清霜。
她一袭白衣坐在秋千上，随着秋千摆动，威风吹起她的长发，她的笑容那样美好。
莫修染仿佛心跳都停止了，眼前的画面仿佛跟很久很久以前的重合。
她的霜儿坐在秋千上，晃荡着双腿，欢快地冲他笑着。
“霜儿！”莫修染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口。
是他的霜儿回来了吗？
白清霜被他这声突如其来的霜儿一吓，手直接的松开了秋千的绳子，整个人直直地摔了出去。
“娘娘——”身后的宫女吓得惊叫一声。
莫修染飞身过去，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里，缓缓落地。
白清霜福身谢恩，“清欢，谢皇上救命之恩。”
“你叫清欢？”莫修染愣愣地看着她，半晌才哑着声音道，“抬起头来。”
白清霜抬头，对上他的眸子。
四目相对，他的眼中闪过狂喜，接着是失望、难过，最后归于平静。
她不是他的霜儿，只是长得酷似霜儿而已。他的霜儿已经死了，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当日晚上，莫修染依旧没有来清宁殿。
白清霜依旧早早沐浴洗漱后，便睡下了，半夜的时候，却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她的床。
她刚要惊叫出声，却被人一把拦住，“是朕。”
白清霜放松下来，“皇上怎么不叫人通传？”
“太晚了，朕便没叫人通传。”莫修染将她揽入怀里。
白清霜以为他要自己侍寝，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，心里虽然这么想的，但身体还是在他碰上自己的那一刻，忍不住僵硬了起来。
莫修染在一通乱摸之后，却突然抽出手，没了别的动作。
“皇上？”白清霜悄悄松了一口气，却不解地问道。
“睡吧。”莫修染淡声应了一句，便闭上了眼睛。
她不是霜儿，她的霜儿一身伤疤，而这个女人的身上光洁得没有一丝伤痕；他的霜儿是一头白发，而这个女人黑发如新。
她不是霜儿，她只是一个长得像霜儿的楚国公主。
可是，为什么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？是他太想霜儿了吗？
第二日，白清霜睡醒的时候，莫修染已不在了。
之后连着几天，莫修染都会半夜摸进她的房中，白清霜已经见怪不怪，两人之间也形成了一种默契。
莫修染虽然每日都来，却也只是抱着她睡，并没有碰过她，这倒让白清霜松了一口气。
这日，她在清宁殿的小厨房亲手做了桂花糕，让人给莫修染送去。
没一会儿，莫修染身边的太监就过来传旨说，“霜妃娘娘做的桂花糕，陛下特别喜欢吃，送去的都吃完，真是好久都没见皇上胃口这么好了。”
还让白清霜准备一下，说莫修染要过来用晚膳，想尝尝白清霜的手艺。